解无央

本想趁着中元节写一发段子,于是就出了这篇短。这是一个关于陆建勋和霍三娘的故事。



陆建勋的死讯传到霍家的时候,这位情报官刚刚下葬。听说除了几个贴身的亲兵,最后一程没几个人送他。
也难怪,长沙城大部分的百姓,相比起来更加信服张启山,也没人会记得他陆长官做过什么利民的事儿。甚至有些人,听说他是死在张启山的枪下,反而幸灾乐祸。
谁叫他和张启山政见不合?
霍家三娘正坐在镜前盘起一头长发,听手下的小丫头们讲完来龙去脉,半晌冷哼一声,淡淡地说:“和张启山作对是什么下场他本该知道的。”
说完这话,她走进自己的卧房关上了门。这一进去就是三天没再出来一回。霍家上上下下手足无措,只得在门外干着急。
直到陈皮不顾阻拦闯进霍家,拍着她的房门喊,霍三娘,陆建勋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。
那是一个羊皮纸做的信封,信封上书“霍锦惜 敬启”,打开了里面放了一支玉簪,上好的墨玉,簪身雕刻细致的梅花纹样。
霍锦惜是三娘的本名,连她自己都差不多忘记了,除了霍家长辈,和红家二爷这样叫她一声,想是没有人再能知道了。她硬撑着笑了一下。
他陆建勋,倒是有心。
信封里还有一张纸。打开一看,上书两句诗文,笔记苍劲有力,像极了那飞扬跋扈的人,可这所写却是情诗。

“青山憔悴卿怜我,
红粉飘零我忆卿。
记得横塘秋夜好,
玉钗恩重是前生。”

霍三娘插上这支玉簪,没有犹豫就转身走出了霍府,黄昏十分便站在了陆建勋的墓前。
思绪迷离间她记起有一回,自己在梨园看二月红唱戏,一场结束后宾客散尽,红家二爷带着一脸妆,未退的戏服,和因病久未前来却突然出现在观众中间的自家夫人嘘寒问暖。她走出梨园,天下起雨来。一向精明能干不服输的霍家当家,却突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,只能站在雨中手足无措。
然后头顶的天空被一片黑色遮住,一件厚重的军装外套挂在了自己肩上。风和雨水都感觉不到了。
“霍家当家站街淋雨,旁人可是要说闲话的。”
后来她的记忆中全是那人撑了伞站在身边含笑而立的身影。
什么霍家当家,不过是一个不敢说实话的胆小鬼罢了。
她在陆建勋的墓前单膝跪下来,自嘲般的笑着念叨。
陆长官。
我霍三娘的头发,只有我的夫君,和死人能碰。
她抽出发簪散下长发,取腰间的匕首割下几缕,缠在那发簪上,插进面前那一抔黃土里。
这样一来,你可明白我的心意?
起身离开时已入夜,风起,天渐凉。
霍三娘回头望了一眼墓碑。
非是你陆建勋自欺欺人,这一次,是我霍三娘心甘情愿。

完。






评论(8)

热度(53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